古时候,葫芦河畔有个庄子叫莲花寺。一年秋天夜里,人都睡觉了,“哗啦”一声,一颗火红的贼星从天上落了下来,落到了村子上空。“轰” 地一声炸了,震得山崩地裂。一会儿庄子到处是火,石窑的大花格子门窗也呼呼地烧着了,树木也烧着了。一个对时过去了,整个村子不见了,烧成灰了。全村的人,只剩下走亲戚的几位老人和四对去烧香还愿的年青人活了下来。他们只好爬上村子右面的山顶上住了下来。

再说自那大火以后,这里年年干旱,十种九不收。人们盼着啥时候能下几场透雨,救救莲花寺的大旱呀!村里有个名叫 胡陆的小伙子,身强力壮,又灵巧又大胆,他有一个老妈,还有一个没有过门的媳妇,名叫翠莲。一天清早,胡 陆到离村子十六里远的地方担水,见地里的庄稼都干得焦黄,心里很难过,想:这样下去,冬天吃啥哩?他正在想心事的时候,一抬头,三个老汉直盯着他。那老汉捋了捋胡子,对 胡陆说:“村子西面很远的地方有座龙王山,靠南有一个洞,叫水帘洞,洞里有颗水明珠,要能把那颗水明珠取回来,就能解救莲花寺的大旱。只是,龙王山有一条大蟒,那颗水明珠就是它千年修炼的。它时常在洞口,只要几里外看见的东西,它嘴一张,就能吞进肚子里,要想进去取水明珠,就得想办法除掉这条大蟒。过去,邻村两个小伙子去龙王山取过水明珠,叫大蟒吞了,你敢去吗?”
胡陆说:“只要能救乡亲,刀山火海我胡陆也敢闯一闯。”
老人望着胡陆,笑了笑,人就不见了。
胡陆家里人听说胡陆要去取水明珠时,都吃了一惊,说:“娃呀,去不得呀!你没听说,去过的人都死了吗?”胡陆说:“不去,我们也要饿死的。我万一能把水明珠取回来,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。”
大家听他说得有道理,也就同意了。走时再三叮咛,千万要多加小心。晚上, 胡陆翻来翻去睡不着,无意中,看见墙角角放着的一把铡刀,一下子高兴了。他想, 蟒在地上滑行,要是顺着它滑行的路面把这铡刀埋下,刀刃朝上不就连它的五脏六腑都刨出来了吗? 胡陆主意想定,第二天,拿上 铡刀上路了。村子里的人都来送行。大家用荞麦面 烙成饼子,送给他做干粮,翠莲也把她和胡 陆一块到山上 割蜜蜂时存下的蜂蛹,炒得又脆又香,放在 胡陆的衣袋里。太阳快要升起来的时候, 胡陆用担水的扁担担着行李,向西面的龙王山走去。 胡陆不分昼夜,一直往西走,不知过了多少 河,翻了多少山。饿了, 寻点野果 吃,渴了喝枯树洞里流出来的蜂蜜。一天,他总算到了龙王山,他抓住藤条和枯枝往山上爬,爬了三天三夜,才到了半山腰,爬着爬着,猛的一座高崖挡在面前。崖上有一洞,他细细看了一番,就是那 蟒钻的 洞,那洞就像莲花寺石窑口那么粗, 黑乎乎的。 胡陆一看,一下害怕起来,就放下担子, 靠一棵枯树搭了一个小凉 篷,他把那 把铡
刃,小心地埋好,又返回小凉 篷。等到正午时刻,那 蟒从洞口中探出头来,往下一溜,掉到草堆里,顺着路向前爬,一下碰着 铡刃割成两半了, 胡陆喜得不得了,急忙向洞口跑去。那洞口太高, 胡陆跑到崖下,怎么也上不去。正在发愁哩,看见洞旁边有 棵竹子,就用扁担钩住竹子,慢慢往上爬。不料,那竹子连根带枝 拔脱,把 胡陆摔出一丈多远,摔得七窍出血昏了过去。一阵风吹过来,把 胡陆吹醒了,他睁开眼睛一看,头顶站着一只老鹰,老鹰一见他醒过来了,说:“小伙子,你太好了!我两个儿子都叫这恶 蟒吃了,你今日替我报了仇,有啥难处,尽管说我帮你。”胡陆想了想,给老鹰说了家乡的苦,老鹰说;“来!你骑在我背上,我送你上去。”
胡陆爬在老鹰背上,只听得耳边风 吼,一会儿就飞到洞口了。胡陆走进洞口,一阵冷风袭来,不由得 打了个冷颤,他顾不得冷,向里面走进去。洞壁上 真湿,滴下的水消了一地,他走着,走着,一股绿光射花了眼睛。
原来,一堆白沙里闪着绿莹莹的光。他急忙 刨开白沙,“咕噜”一声,里面滚出一颗碧绿的明珠,一下照亮了山洞。他忙把明珠托在手里, 冰得手心发麻,只好噙在嘴里,还是 冰得嘴唇不能动弹,一喘气,把碧绿明珠咽进肚子里了,只觉得五脏六腑冰透了,人也昏过去了。好大一会, 胡陆醒过来,看了看自己,脚和手像冰柱子,原来他变成了一个巨人。 胡陆觉得心里不好受,一张嘴,一大股水从嘴里 喷了出来,直喷几十丈远。这时他只想莲花寺不受旱的事,便迈开脚步跑出洞口,跳下悬崖,向东西方向跑去,翻过一座又一座山,走过一道又一道 川,快到 离莲花寺几十里的地方,他的肚子胀得实在难受,跌倒在地,嘴一张,水就不断地从他嘴里 淌了出来,一直向莲花寺淌去。这天,莲花寺上空布满了阴云,不一会儿,下起了大雨。过了三天三夜,雨住了,云散了,莲花寺的气候变得温和湿润,一股清水从西川口向下流来。人们沿着水的流向找去,看见胡陆的身子变成了一道平川, 头成了一个葫芦,嘴变成了出水眼,白天夜晚不停地冲出一大股清清的流水。人们把这个 川,叫葫芦河川,把流出的水叫葫芦河。
终审:郝兰芳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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